無垠

這陣子雨下太多,不方便出門跑步,於是做完早餐,會陪某人出門、散步等公車上班,也順便逛早市。

喜歡菜市場邊陲的製麵加水餃店,寬敞乾淨的製麵區,兄弟倆和阿嬤、媽媽,一家人一起工作。

想起小時候,每到週末假日,就是一起包水餃和煮牛肉麵的時間,奶奶也會一早就去菜市場買新鮮的水餃皮和麵條—有溫度,也新鮮好吃。

飯後或散步中間,聽某人講些工作的問題和觀察—到職不久的她,正逐漸了解公司文化,和人際之間的各種張力與管理問題。

其實工作和感情關係類似,都是一個更加了解自己的過程—怎麼先把自己好好穩住,逐步了解自己的界線和能承擔的;盤點支援系統,以及了解對方的性格和處事—不因為壓迫而勉強、喪失自信。

最近張潔平的文章,也讓自己思考了一下,關於「自己想做的 vs 現實的斷裂」,理想還剩下多少?從年輕的時候當助理、多鄙事,就深深知道,要成就任何事情的過程裡,不可能凡事有效率、不無聊,總有些時間得被浪費,有些人情需要力氣去磨合。

所以在自己掌舵的旅途中,不時回望、校準,衡量也評價所有的取捨;而有些代價就是浮士德的交換,無需多言。

當然社會是現實的、比較也存在,但把時空放大,有些人生課題無法逃避—終歸生老病死。面對生命的荒蕪與繁盛,怎麼在荒地之中保持自持與溫暖,感受生命向下扎根、向上伸展,還能給一方餘蔭,靜靜陪伴、共喝好酒。

孤獨本是生命的常態,然而在他人身上或在手作之中,才能照見自己的樣子—無所求的自適,有時碰巧填補某些生命的裂縫。

如果說現代社會和技術科技是個巨大的系統,那麼自己一直在找外溢的空隙、甚至超脫框架—往往意識和目標的設定是一種牢籠,會不小心把自我困住;但說到底,精神和思想的邊界,無垠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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