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病後,每隔一陣子,對生命和生活的感受都不太相同。
為了走得長遠,不再那麼用力勉強自己 —
照既定的目標和計劃安排生活,優先照顧自己和所愛之人的追求和喜樂,也接受一切變化和無常;
不勉強自己和他人,活在當下,也活成泰國人的鬆弛況味和人性節奏。
寫字部分,更能感受到「消化後的轉化」和「與自己想傳達出的質地結合」 — 試著更簡潔、真誠、平穩,清楚所發出的每則訊息背後的意欲和結果。
仍不免想起萬物有始有盡,渺小如倉粟的我們是過客,終究都有消逝之日。而在這一路過程裡,什麼是愛?什麼是生命為之努力的奮鬥?什麼才是值得花費時間的追求?時常覺得自己已踏入虛無主義的邊緣,也或許是意識到了,才這麼在意「意義」和「感受」。
也或者是卡繆提到的「荒謬感」,和與之對抗的「反抗」— 坦然接受世界的無意義,並在其中創造屬於自己的價值。
當然,意義有時也是「無用之美」 — 來自大自然和萬物觸動自己的時刻:那些宏偉又細膩、有機組成的瞬間和時刻,時常能消融許多的堅硬和矛盾,讓人更溫情厚實地面對世界。
於是在世界和台灣的情勢都有點動盪的此刻,內心卻莫名安穩,也對許多壓力下的急切和衝突,更冷然理性 — 好好照顧和累積自己的身手,也等待合適的時刻和位置 — 不貪心、做好想做好的那一點點事,但願它們能是宇宙裡的一株嫩芽或一抔沃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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